《 隱。久翼 》

明清小牙雕

楊平世

    1990年代的台北市光華商場就和北京潘家園一樣，都是喜歡文物朋友尋寶「撿漏」的好地方；在當時，所謂的大收藏家因為一直都有代理人代拍或代為蒐購文物，所以很少會到這種地方；而會來這兒「尋寶」的，以古董商及真正喜歡文物的朋友居多；每逢假日，上百個攤子到處都是人，好不熱鬧啊！

    當時的光華商場，賣的東西可以說包羅萬象，小從壽山石章、鼻煙壺、老象牙、玉器，大到大型石雕、銅雕、木雕…，形形色色，無所不包。當然，在這些東西中有不少是所謂的膺品或複製品，但在1990年代初期，真貨還不少，尤其是台灣跑單幫的生意人，如不是古董商，就是對文物有些涉略的，他們從中國大陸所收集回來的東西，如不是從各省各地文物店選購回來的，就是購自當時專門為台胞收集文物的中國商人；一般，論品相、品質，都比大多數來自澳門、珠海來「華僑」的貨源為佳。

    記得當時有幾攤經常有明清兩代的象牙章及象牙雕件出售，每件只賣幾百元，稍貴一點的動物、植物小件也不過一、兩千元，所以不少喜歡這類文物的朋友，收得很「快樂」！其中像猴子之類的小牙雕，外型十分古樸，充滿拙趣；這些小猴子或坐或臥，或抱小猴子、桃子，或作作沉思狀，引人入勝！如把這種小牙雕，放在手掌中，手感十分溫潤，儘管有些小傷，但包漿滑潤，色調、質感俱佳。在日本，這種小件的牙雕或木雕，稱之為「根付」(Netsuke)，是用來裝飾印盒、煙袋，或是掛在和服上的飾品；在日本及國際文物市場，每件動輒數萬或一、二十萬台幣，沒想到在光華商場的小攤上竟然只賣數百到一、兩千元；所以，難怪一些和我一塊兒「撿漏」的朋友會說「收得很快樂」！

    2000年之後，這些小東西在市面上已很少看到，但每走訪北京琉璃廠東街，有一家專門賣這些精緻小玩物的古董店，標價已達台幣一萬元左右，我想這才是這類文物的合理的價格吧！不過，這幾年中國文物拍賣公司也推出這類象牙小件拍賣，底價在台幣一至五萬之間，還算合理；但不知何時這類文物能像日本根付那樣，也有中國根付「專拍」出現！